〈這是什麼?〉
〈這到底是什麼…? 這種感覺…〉席地靠坐在甲板上的金髮廚師如是想著,這種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感覺。
天氣有點陰,但是偶而還是可以感覺到穿透雲層的太陽光照射過來,四周異常的平靜,不知道為什麼連海鳥都不見一隻。
梅利號停泊在偉大的航道某個島邊的淺水上,因為食物的庫存快要不夠了,所以得停下來採購、補充一些必備的物資。
這個島上有的東西似乎還不賴,環境也算是宜人的了。
〈聽娜美小姐說,在這裡紀錄指針大概要兩天才能存好…不過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啊…〉
金髮廚師吸了口煙,再緩緩的吐出…
或許他不該在大夥全都上岸享受出發前的最後活動時,自願留在船上看船。
採買食材的動作早在第一天登陸的時候就完成了。雖然說以船長的消耗量與速度計算,或許他還得趕在今天下午出航之前,再去多買一些放著。
〈啊…真煩…〉但是,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動。
廚師這種工作,不論是不是樂在其中,有時候也是很累人的。昨天一整天因為到了新的島,船長就迫不及待的要他幫他弄了個五人份的〞探險便當〝。
聽到船長掛著大大的笑容這麼說的時候,本來想告訴他食物不夠的話就這麼卡在喉嚨中。
利用所剩不多的食材拼弄出五人份的便當,就算是對他來說,也並不輕鬆…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啊。
準備好便當還要順便料理其他人的午飯。
剛好昨天的天氣不錯,所以飯後清理好廚房後,他就拿了洗好的衣服開始晾了起來。
通常這都是他在做的,雖然有時候狙擊手會幫忙,也有的時候大夥會一起洗完後一起晾,不過這樣到最後就是演變成一場鬧劇…
船長會帶頭開始玩,接著狙擊手、船醫會接連淪陷…
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輕聲笑了笑。 〈這群臭傢伙…〉
回應他的是四周的一片寧靜。
只有一個人在的船上安靜到不可思議。不知道為什麼,連底下海水的波動都好像靜止了似的。
他知道比起這艘船上的其他人,雖然從外表看不太出來,但是在他偶而閒著的時候很愛想一些有的沒有的。
撢了撢掉在身上的煙灰,又吸了一口。
像今天他留守在船上算是難得的事,平時守船的大都是船醫或歷史學家…甚至狙擊手。
幾乎不曾是他。
身為廚師常常要負責採購糧食,他又怎麼可能假手他人來負責食材的挑選?
但是這次糧食已經採購完畢,島上的地方也稍稍遊覽過了,加上昨天的事,雖然並不是太累,也讓他無異議的待在船上享受難得的安寧。
不過,似乎寧靜到連一點風都沒有。
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開始思考很多事…
像是以前在巴拉蒂的種種、在荒島待援的時候…突然,他覺得這艘船和船上的人離他好遠,好像一切只是一場夢。四周的靜謐氛圍只更加深了這種錯覺…
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,好像這世界只剩下他一人…
一切都好靜…詭異…
然後…他下意識的放掉手上的煙,感覺到掉在甲板上後,隨意朝那裡採了幾下…
〈這是什麼?〉
〈這到底是什麼…? 這種奇怪的感覺…〉
〈怎麼會這樣…?〉金髮廚師開始有一點點心慌。他站了起來,慢慢的遊目四顧…
四周除了他、他所在的船、和旁邊的島、海跟天空,沒什麼其他多餘的東西。
他想說些什麼來打破這個氣氛,卻說不出來。
一種類似無助的感覺,莫名其妙地充斥著他。好像胸部卡著什麼東西,令他不由自主的秉住呼吸。
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?他開始有點焦躁,好想要有點什麼聲音,什麼動態來敲醒他。
『喂~廚子。』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。
金髮廚師倒吸了一口氣,轉頭看到的就是一顆綠色的腦袋出現在船的邊緣。
綠髮劍客動作利落的順著繩梯爬上船來,走到離廚師不遠處的地方,微側著頭半挑撥似的說道:『喂?發什麼呆,不會腦袋壞了吧?!』
廚師愣了一下,不著痕跡的放鬆了下來,呼了口長長的氣後馬上本能的反擊:
『哼!我才想問你,你竟然…竟然還找的到路回來,看來那些綠藻還沒完全腐壞掉嘛。』說到最後似乎是想起什麼,低著頭轉了過去,把背對著綠髮劍客。
『…沒空跟你瞎扯。』這句明顯地聲量降低了很多。
似乎雙方都還沒發現,今天感覺好像跟以往的鬥嘴不太一樣。
就在綠髮劍客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,遠遠的就聽見船長興奮的呼喊,他們的航海士一邊搖頭嘆氣一邊緊隨在後。
隨後船醫和歷史學家一同慢慢的踱步回來,最後在船長吵著要吃飯的吵鬧聲中,狙擊手背著大包小包的零件工具,也腳步蹣跚的回到船上。
方才那瞬間幾乎要以為不存在的梅利號,一時之間又充斥著各種聲音。金髮廚師已經很快的將剛剛的事情全拋在腦後,跟著大夥一同開懷的笑鬧著。
似乎所有的力氣又回到了身體各處。
為什麼…只要他們一出現,所有莫名的不安、猶疑都消失的不見一點痕跡?
而那些夢想、信念又都變得那麼清晰了呢?
______
後記:第一篇海賊文。
2005.10~11月
- Jun 02 Tue 2015 22:51
恐懼 [香吉士中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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